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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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秦潯被鳳圓撅著嘴巴親親，他像是有感覺似的，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鳳圓看看他，又親了一口。
一連親了好幾口，秦潯被親醒了。
醒過來的秦潯，入目的就是鳳圓的漂亮小臉。
“圓圓。”
他連呼吸都放輕了，叫鳳圓的聲音也低低的。
鳳圓看他醒了，對著他彎了彎眼睛。
“秦潯，早上好！”
“圓圓早上好。”
秦潯撐著床，坐起來，摸了摸鳳圓的小腦袋。
鳳圓看著精神很好。
秦潯在起來後，先把自己給打理好，然後轉身過來給他換衣服。
換衣服，穿鞋，刷牙，洗臉，擦香香。
秦潯做的很熟練。
鳳圓閉著眼睛，由著他給自己擦香香。
在擦完了之後，小家夥還仰著臉蛋，直往秦潯面前湊。
秦潯一邊把香香放起來，一邊湊過來，聞了聞他的小臉。
“很香。”
秦潯點評道。
鳳圓得了這句話，這才咧著小嘴跑出去。
他去隔壁看了爸爸。
爸爸還沒睡醒。
厲晟把他放進來，讓他趴在床邊，看了會兒爸爸。
“爸爸不舒服呀？”
鳳圓握著爸爸的手，回頭對著厲晟問道。
厲晟“嗯”了一聲：“爸爸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鳳圓點點頭，乖乖道：“圓圓不吵爸爸。”
鳳圓說了不吵爸爸，就真的不發出聲音了。
他盯著爸爸看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的親了親爸爸的手。
在跟爸爸待了片刻後，小家夥這才出了臥室的門。
他不能陪爸爸太久了。
今天周一，他還要去基地的。
外頭的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自從鳳圓開始訓練後，家裏人的作息都跟他調到了一致。
飯桌上，鳳祈跟厲晟都沒來。
鳳圓坐在椅子上，專心吃著飯。
飯後，他跟哥哥姐姐一起坐車。
秦潯也坐上來了。
鳳圓本來以為秦潯是來送自己的。
可車子到了目的地，秦潯直接跟著他走了進去。
鳳圓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兒。
厲思也瞥瞥他，直接了當的問道：“你也來？”
秦潯：“嗯。”
秦潯這次過來之前，跟鳳圓一樣，在小太陽幼兒園都請了長假。
他跟厲晟也說好了，鳳圓參加的訓練，他也會陪著來。
這訓練是要交費的。
秦潯不缺錢，但他的訓練費，厲家還是堅持著替他出了。
厲晟知道秦潯過來的意圖，就是為了陪著鳳圓。
有他陪著鳳圓，還輔導鳳圓作業……
厲家都恨不得再給他發點工資。
厲家的所有大人包括厲思厲望這對雙胞胎，他們都嘗試過親自輔導鳳圓的功課。
而他們嘗試的結果，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厲思對秦潯雖然看不順眼，他還勉強能容忍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家夥的確很會教鳳圓。
也是邪了門了。
他們怎麽教都教不會的東西，換做秦潯來教，鳳圓好像就能理解了。
“這裏的訓練不輕松，你要是撐不住了，隨時可以離開。”
厲思淡淡的說完這句，就跟厲望去他們要集合的場地了。
秦潯則是跟著鳳圓去見了教官。
布萊恩看著秦潯，越看越眼熟。
“我們是不是見過？”
“是。”
秦潯說道：“小老虎訓練營裏，您來過一次。”
布萊恩挑了挑眉：“想起來了，你當時的表現很不錯。”
秦潯也是參加過類似的訓練營的。
別看他的訓練營名字聽著幼稚，但其含金量可不低。
小老虎訓練營裏的教官，也跟布萊恩都是熟識。
“既然是你，那你沒有必要跟著圓圓一起了，你——”
“報告教官，我只想留在這裏！”
秦潯不想被調走，他大聲說出了自己的資源。
布萊恩看看他，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鳳圓。
小家夥正眼巴巴的盯著自己。
由於鳳圓的年紀太小，大多數時間他都是在接受單獨訓練。
布萊恩看得出來，他這是想讓秦潯陪著他呢。
兩小只並肩站在一起，看著還挺和諧。
布萊恩沈默了幾秒，答應了。
“還是老規矩，以後你們一周三天的單獨訓練，兩天的集體訓練。”
“基地的規矩，鳳圓，由你來告訴新人。”
鳳圓超大聲：“是！”
布萊恩在訓完了話後，就對秦潯的體力水平進行了一個摸底。
秦潯在進行著摸底，鳳圓則是由尼克爾繼續帶著訓練。
很快，一上午的時間都在基地裏被消耗掉。
秦潯的摸底水平，讓教官們很滿意。
“你的體力很好，各項指標也都很優秀。”
秦潯的年紀不大，但會的卻很多。
教官對他很欣賞。
鳳圓當時都沒有得到這麽多的誇誇。
教官們誇了一通秦潯，又給他做了訓練計劃表。
隨後，就打發他跟著鳳圓去吃飯了。
“鳳圓，飯後你可以帶著他在基地裏活動活動。”
“嗯呀！”
鳳圓點著小腦袋，牽著秦潯，把他牽走了。
基地的面積很大，秦潯沒讓鳳圓帶著自己轉。
“不急這一會兒，等下回我們再慢慢轉。”
秦潯記掛著他昨天腿疼，所以今天不敢讓他走太多的路。
鳳圓不知道這個原因，只當他是不想轉悠。
兩小只吃過飯，回了宿舍午休。
厲思和厲望的宿舍，又多添了一個秦潯。
秦潯原本可以再安排一間宿舍的，也是他提了要求，說可以跟鳳圓一起睡。
鳳圓對此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就是中午回來，厲思的表情不太好看。
秦潯昨夜裏沒睡好，他午覺是被鳳圓給哄睡的。
鳳圓看著他睡著後，自己沒睡。
等厲思回來時，小家夥正坐在床上玩卡片。
“姐姐。”
鳳圓聽到開門聲，眼睛亮了亮。
他張開小胖手，讓姐姐抱。
厲思沈著張小臉，直接把他抱到了自己床上。
“秦潯怎麽在這裏？”
“他睡圓圓的床呀。”
鳳圓回答完了，也看出來了姐姐的心情不好。
於是，很會賣乖的小家夥，摟著姐姐不停貼貼著。
“圓圓也跟姐姐睡呀！姐姐不要不高興。”
厲思嘴硬：“我沒有不高興。”
鳳圓：“……”
鳳圓看看她黑著的臉：“好叭。”
為了讓姐姐高興，鳳圓除了貢獻出自己軟波波的小肚皮讓姐姐捏。
他還主動提出了要參加羅伯特的家庭旅行。
厲思聽見這話，臉色總算好轉了一點。
“嗯，秦潯不能去。”
厲思說道：“他不是我們的家庭成員。”
鳳圓呆住。
要是說家庭成員的話，他也不是羅伯特的家庭成員呀。
羅伯特是姐姐的外公，不是他的外公。
“我會把你去的消息告訴外公，我們這次也許要穿越大峽谷，抵達世界上最神秘的森林。”
厲思對鳳圓講著他們的家庭旅行。
“如果你想去看企鵝，我們也可以去冰雪的世界裏感受一下。”
鳳圓聽著姐姐跟他說著世界各地的風光。
他聽著嘴巴都張了張。
自打出生以來，鳳圓就生活在山海世界裏，自家小屋附近的那一畝三分地。
來了人類世界後，他也只探索完了花生街的地盤。
大爸爸住的小區附近，他都還沒有轉悠完呢！
如今他雖然出了國，但出國之後他的活動路線也只有家裏和基地裏。
他出去玩的次數，這些算下來都不多，而且他去玩的地方也不遠。
總結來說，就是鳳圓其實還是個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小土包子來著。
厲思說的這些，聽得他一楞一楞的。
“圓圓，沙漠，雪山，叢林，你想去什麽地方？有偏好的嗎？”
鳳圓：“沒，沒有呀。”
這些地方他一個都沒去過。
厲思見他沒有做出選擇，索性就按照了他們原定的計劃。
姐弟倆說完了家庭旅行，厲思看一眼時間，讓鳳圓在她的床上睡了半個小時的午覺。
下午。
秦潯跟鳳圓分開上了文化課。
兩小只的文化水平不一樣，實在不好在一塊上了。
不過，放學之後的作業輔導，兩小只終於不再用視頻進行，這一點倒是非常方便。
一連三天。
有秦潯在，鳳圓都過得快樂極了。
他在基地裏有人陪著訓練，作業也有秦潯教。
他想玩什麽，秦潯都還會陪著玩兒，就是游戲不給玩兒。
鳳祈怕他染上游戲癮，沒敢放開對他的把控。
鳳圓這幾天也不怎麽央求著玩游戲。
他這幾天乖得很。
“秦潯，爸爸什麽時候會好起來呀？”
大半夜的，睡得好好的鳳圓，突然坐了起來。
他也沒開燈，就坐在床上，小手還攥著被被。
秦潯差點被他嚇到。
但很快，秦潯就清醒了過來，他握住了鳳圓的小胖手，安慰道：“你爸爸很快就會好起來了，等他休息好了，就能陪你玩了。”
鳳圓沒有說話。
他這幾天照常的玩著，看著和平時沒兩樣。
但只有跟他睡在一起的秦潯知道，小家夥這不是頭一次突然驚醒了。
他這兩天夜裏都沒睡安穩。
昨天，他在夢裏還哭了起來，他哭的小臉淌滿淚，小身子都一抽一抽的。
秦潯哄了他半天，還把他抱起來輕輕拍著後背。
小家夥到最後醒了。
他醒來後，還淚眼汪汪的說著自己的噩夢。
他夢見爸爸不在了。
他到處找爸爸，怎麽找都找不到。
今晚上，他明明也是睡著了，可夜裏還是突然坐起來，問了這麽一句話。
秦潯知道他睡不穩，也一直都精著心兒的。
所以，小家夥的問題，他能第一時間回答。
他答了，鳳圓沒反應。
小小的崽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就爬了下去。
他走到了爸爸的臥室門口。
這會兒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厲晟的臥室還亮著燈，臥室的房間門都只是輕掩著，沒有關緊，似乎裏頭剛有人出入過。
由於門沒有關緊，鳳圓的小耳朵輕輕貼過去，還能聽見裏頭的說話聲。
“厲晟，後悔嗎？”
床上的鳳祈咳嗽了兩聲，他的嗓音聽上去還是有點虛弱。
這幾天的休養，他的疲憊看著沒怎麽消減。
厲晟坐在旁邊，抓著他的手，低低道：“不後悔。”
厲晟說：“我不後悔和你在一起，鳳祈，我只後悔，沒有早點把你和圓圓接回來。”
“鳳祈，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養圓圓養了這麽久。”
厲晟想想三天兩頭都要挨打的兒子。
他想著想著，就直心疼鳳祈。
鳳祈帶這個小家夥，真是受累了。
鳳祈沒覺得帶兒子有多受累。
他回握著厲晟的手，笑了下：“圓圓是我生的蛋，我養育他，是理所應當的。”
“厲晟，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帶著圓圓，去找你？”
厲晟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他心頭一直有個猜測，只是那個猜測，他還不想面對。
鳳祈見他不說，自己說了。
“我帶著圓圓去找，是因為我預感到，我時日不多了。”
鳳祈在去找厲晟時，就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
但沒想到，在厲晟身邊，他不知不覺都活了快三個月了。
厲恒送給他的藥材。
還有接連兩次封印兇獸，也讓他似乎多有了一線生機。
總之，他能撐到現在，他是真的覺得很難得了。
這次在封印完猙後，他身體湧上來的，鋪天蓋地的疲憊感，讓他清楚的意識到——
他的僥幸，該到此為止了。
“厲晟，圓圓跟著我吃了很多苦，別看他有時候調皮，其實他是個很乖很乖的小孩兒，很懂事，也很體貼。”
“我帶著他在花生街住，街上的小朋友吃的穿的都比他好。”
“他看著那些小朋友，明明很羨慕，卻從來都不說。”
“我給他錢，讓他去小賣部買吃，他也舍不得。”
“他去撿破爛，賣到的破爛換錢，錢還都交給我。”
“厲晟，圓圓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小孩兒了。”
“以後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養他。”
鳳祈說著鳳圓的好，以及叮囑著厲晟要好好養崽。
他說這些的時候，面上看著很平靜，但心裏頭還是在刺痛著。
他舍不得兒子，也舍不得面前這個男人。
厲晟紅著眼睛，死死的攥著他的手。
好半晌。
厲晟啞著嗓子，開了口：“鳳祈，你不會死的。”
“你不是說，只要找到滋補的藥材，補補身體，就能恢覆麽？我已經派人在找了。”
“藥材的名單，我已經發布出去了。”
“還有，降服兇獸，也是有福報的……”
“你不會死的。”
厲晟啞聲說著，他接受不了鳳祈真的離開他。
臥室裏，兩個爸爸還在說話。
臥室門口，偷聽的崽崽，小胖手死死捂著嘴巴，一雙眼睛裏裝滿了淚水。
他沒有沖進去喊爸爸。
他轉過小身子，跑去了書房。
秦潯一路跟著他的。
見他進了書房，秦潯摁住他的小身子，問道：“圓圓，冷靜一點。”
“你想找什麽？我給你找。”
“藥，藥單。”
鳳圓哭著說道：“大爸爸寫的藥單，可以給爸爸治病的藥單。”
秦潯：“好。”
秦潯把小家夥抱著放到椅子上。
緊接著，他在書房裏尋找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鳳圓的意願太強烈，還是說秦潯的運氣不錯。
秦潯沒找太久，就扒拉出來了一份藥單。
他把藥單上的藥，念給了鳳圓聽。
這些藥說是藥，但藥名……
秦潯只在山海經裏見過。
還有一些藥，是山海經裏的一些獸的皮或者骨。
鳳圓聽著這些，小臉都要絕望了。
這些藥，他一個都找不到呀！
不對。
正哭著的鳳圓，突然憋住了哭聲。
他的小腦袋瓜忽然想了起來，猙在跟他打鬥的時候說過。
他這只小鳳凰，就是最滋補最不滋補的東西了！
想想臥室裏的爸爸，鳳圓攥緊拳頭，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秦潯，抱！”
下定了決定的鳳圓，自個兒給自個兒擦了擦小臉，然後讓秦潯把他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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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潯被鳳圓撅著嘴巴親親，他像是有感覺似的，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鳳圓看看他，又親了一口。
一連親了好幾口，秦潯被親醒了。
醒過來的秦潯，入目的就是鳳圓的漂亮小臉。
“圓圓。”
他連呼吸都放輕了，叫鳳圓的聲音也低低的。
鳳圓看他醒了，對著他彎了彎眼睛。
“秦潯，早上好！”
“圓圓早上好。”
秦潯撐著床，坐起來，摸了摸鳳圓的小腦袋。
鳳圓看著精神很好。
秦潯在起來後，先把自己給打理好，然後轉身過來給他換衣服。
換衣服，穿鞋，刷牙，洗臉，擦香香。
秦潯做的很熟練。
鳳圓閉著眼睛，由著他給自己擦香香。
在擦完了之後，小家夥還仰著臉蛋，直往秦潯面前湊。
秦潯一邊把香香放起來，一邊湊過來，聞了聞他的小臉。
“很香。”
秦潯點評道。
鳳圓得了這句話，這才咧著小嘴跑出去。
他去隔壁看了爸爸。
爸爸還沒睡醒。
厲晟把他放進來，讓他趴在床邊，看了會兒爸爸。
“爸爸不舒服呀？”
鳳圓握著爸爸的手，回頭對著厲晟問道。
厲晟“嗯”了一聲：“爸爸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鳳圓點點頭，乖乖道：“圓圓不吵爸爸。”
鳳圓說了不吵爸爸，就真的不發出聲音了。
他盯著爸爸看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的親了親爸爸的手。
在跟爸爸待了片刻後，小家夥這才出了臥室的門。
他不能陪爸爸太久了。
今天周一，他還要去基地的。
外頭的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自從鳳圓開始訓練後，家裏人的作息都跟他調到了一致。
飯桌上，鳳祈跟厲晟都沒來。
鳳圓坐在椅子上，專心吃著飯。
飯後，他跟哥哥姐姐一起坐車。
秦潯也坐上來了。
鳳圓本來以為秦潯是來送自己的。
可車子到了目的地，秦潯直接跟著他走了進去。
鳳圓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兒。
厲思也瞥瞥他，直接了當的問道：“你也來？”
秦潯：“嗯。”
秦潯這次過來之前，跟鳳圓一樣，在小太陽幼兒園都請了長假。
他跟厲晟也說好了，鳳圓參加的訓練，他也會陪著來。
這訓練是要交費的。
秦潯不缺錢，但他的訓練費，厲家還是堅持著替他出了。
厲晟知道秦潯過來的意圖，就是為了陪著鳳圓。
有他陪著鳳圓，還輔導鳳圓作業……
厲家都恨不得再給他發點工資。
厲家的所有大人包括厲思厲望這對雙胞胎，他們都嘗試過親自輔導鳳圓的功課。
而他們嘗試的結果，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厲思對秦潯雖然看不順眼，他還勉強能容忍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家夥的確很會教鳳圓。
也是邪了門了。
他們怎麽教都教不會的東西，換做秦潯來教，鳳圓好像就能理解了。
“這裏的訓練不輕松，你要是撐不住了，隨時可以離開。”
厲思淡淡的說完這句，就跟厲望去他們要集合的場地了。
秦潯則是跟著鳳圓去見了教官。
布萊恩看著秦潯，越看越眼熟。
“我們是不是見過？”
“是。”
秦潯說道：“小老虎訓練營裏，您來過一次。”
布萊恩挑了挑眉：“想起來了，你當時的表現很不錯。”
秦潯也是參加過類似的訓練營的。
別看他的訓練營名字聽著幼稚，但其含金量可不低。
小老虎訓練營裏的教官，也跟布萊恩都是熟識。
“既然是你，那你沒有必要跟著圓圓一起了，你——”
“報告教官，我只想留在這裏！”
秦潯不想被調走，他大聲說出了自己的資源。
布萊恩看看他，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鳳圓。
小家夥正眼巴巴的盯著自己。
由於鳳圓的年紀太小，大多數時間他都是在接受單獨訓練。
布萊恩看得出來，他這是想讓秦潯陪著他呢。
兩小只並肩站在一起，看著還挺和諧。
布萊恩沈默了幾秒，答應了。
“還是老規矩，以後你們一周三天的單獨訓練，兩天的集體訓練。”
“基地的規矩，鳳圓，由你來告訴新人。”
鳳圓超大聲：“是！”
布萊恩在訓完了話後，就對秦潯的體力水平進行了一個摸底。
秦潯在進行著摸底，鳳圓則是由尼克爾繼續帶著訓練。
很快，一上午的時間都在基地裏被消耗掉。
秦潯的摸底水平，讓教官們很滿意。
“你的體力很好，各項指標也都很優秀。”
秦潯的年紀不大，但會的卻很多。
教官對他很欣賞。
鳳圓當時都沒有得到這麽多的誇誇。
教官們誇了一通秦潯，又給他做了訓練計劃表。
隨後，就打發他跟著鳳圓去吃飯了。
“鳳圓，飯後你可以帶著他在基地裏活動活動。”
“嗯呀！”
鳳圓點著小腦袋，牽著秦潯，把他牽走了。
基地的面積很大，秦潯沒讓鳳圓帶著自己轉。
“不急這一會兒，等下回我們再慢慢轉。”
秦潯記掛著他昨天腿疼，所以今天不敢讓他走太多的路。
鳳圓不知道這個原因，只當他是不想轉悠。
兩小只吃過飯，回了宿舍午休。
厲思和厲望的宿舍，又多添了一個秦潯。
秦潯原本可以再安排一間宿舍的，也是他提了要求，說可以跟鳳圓一起睡。
鳳圓對此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就是中午回來，厲思的表情不太好看。
秦潯昨夜裏沒睡好，他午覺是被鳳圓給哄睡的。
鳳圓看著他睡著後，自己沒睡。
等厲思回來時，小家夥正坐在床上玩卡片。
“姐姐。”
鳳圓聽到開門聲，眼睛亮了亮。
他張開小胖手，讓姐姐抱。
厲思沈著張小臉，直接把他抱到了自己床上。
“秦潯怎麽在這裏？”
“他睡圓圓的床呀。”
鳳圓回答完了，也看出來了姐姐的心情不好。
於是，很會賣乖的小家夥，摟著姐姐不停貼貼著。
“圓圓也跟姐姐睡呀！姐姐不要不高興。”
厲思嘴硬：“我沒有不高興。”
鳳圓：“……”
鳳圓看看她黑著的臉：“好叭。”
為了讓姐姐高興，鳳圓除了貢獻出自己軟波波的小肚皮讓姐姐捏。
他還主動提出了要參加羅伯特的家庭旅行。
厲思聽見這話，臉色總算好轉了一點。
“嗯，秦潯不能去。”
厲思說道：“他不是我們的家庭成員。”
鳳圓呆住。
要是說家庭成員的話，他也不是羅伯特的家庭成員呀。
羅伯特是姐姐的外公，不是他的外公。
“我會把你去的消息告訴外公，我們這次也許要穿越大峽谷，抵達世界上最神秘的森林。”
厲思對鳳圓講著他們的家庭旅行。
“如果你想去看企鵝，我們也可以去冰雪的世界裏感受一下。”
鳳圓聽著姐姐跟他說著世界各地的風光。
他聽著嘴巴都張了張。
自打出生以來，鳳圓就生活在山海世界裏，自家小屋附近的那一畝三分地。
來了人類世界後，他也只探索完了花生街的地盤。
大爸爸住的小區附近，他都還沒有轉悠完呢！
如今他雖然出了國，但出國之後他的活動路線也只有家裏和基地裏。
他出去玩的次數，這些算下來都不多，而且他去玩的地方也不遠。
總結來說，就是鳳圓其實還是個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小土包子來著。
厲思說的這些，聽得他一楞一楞的。
“圓圓，沙漠，雪山，叢林，你想去什麽地方？有偏好的嗎？”
鳳圓：“沒，沒有呀。”
這些地方他一個都沒去過。
厲思見他沒有做出選擇，索性就按照了他們原定的計劃。
姐弟倆說完了家庭旅行，厲思看一眼時間，讓鳳圓在她的床上睡了半個小時的午覺。
下午。
秦潯跟鳳圓分開上了文化課。
兩小只的文化水平不一樣，實在不好在一塊上了。
不過，放學之後的作業輔導，兩小只終於不再用視頻進行，這一點倒是非常方便。
一連三天。
有秦潯在，鳳圓都過得快樂極了。
他在基地裏有人陪著訓練，作業也有秦潯教。
他想玩什麽，秦潯都還會陪著玩兒，就是游戲不給玩兒。
鳳祈怕他染上游戲癮，沒敢放開對他的把控。
鳳圓這幾天也不怎麽央求著玩游戲。
他這幾天乖得很。
“秦潯，爸爸什麽時候會好起來呀？”
大半夜的，睡得好好的鳳圓，突然坐了起來。
他也沒開燈，就坐在床上，小手還攥著被被。
秦潯差點被他嚇到。
但很快，秦潯就清醒了過來，他握住了鳳圓的小胖手，安慰道：“你爸爸很快就會好起來了，等他休息好了，就能陪你玩了。”
鳳圓沒有說話。
他這幾天照常的玩著，看著和平時沒兩樣。
但只有跟他睡在一起的秦潯知道，小家夥這不是頭一次突然驚醒了。
他這兩天夜裏都沒睡安穩。
昨天，他在夢裏還哭了起來，他哭的小臉淌滿淚，小身子都一抽一抽的。
秦潯哄了他半天，還把他抱起來輕輕拍著後背。
小家夥到最後醒了。
他醒來後，還淚眼汪汪的說著自己的噩夢。
他夢見爸爸不在了。
他到處找爸爸，怎麽找都找不到。
今晚上，他明明也是睡著了，可夜裏還是突然坐起來，問了這麽一句話。
秦潯知道他睡不穩，也一直都精著心兒的。
所以，小家夥的問題，他能第一時間回答。
他答了，鳳圓沒反應。
小小的崽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就爬了下去。
他走到了爸爸的臥室門口。
這會兒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厲晟的臥室還亮著燈，臥室的房間門都只是輕掩著，沒有關緊，似乎裏頭剛有人出入過。
由於門沒有關緊，鳳圓的小耳朵輕輕貼過去，還能聽見裏頭的說話聲。
“厲晟，後悔嗎？”
床上的鳳祈咳嗽了兩聲，他的嗓音聽上去還是有點虛弱。
這幾天的休養，他的疲憊看著沒怎麽消減。
厲晟坐在旁邊，抓著他的手，低低道：“不後悔。”
厲晟說：“我不後悔和你在一起，鳳祈，我只後悔，沒有早點把你和圓圓接回來。”
“鳳祈，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養圓圓養了這麽久。”
厲晟想想三天兩頭都要挨打的兒子。
他想著想著，就直心疼鳳祈。
鳳祈帶這個小家夥，真是受累了。
鳳祈沒覺得帶兒子有多受累。
他回握著厲晟的手，笑了下：“圓圓是我生的蛋，我養育他，是理所應當的。”
“厲晟，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帶著圓圓，去找你？”
厲晟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他心頭一直有個猜測，只是那個猜測，他還不想面對。
鳳祈見他不說，自己說了。
“我帶著圓圓去找，是因為我預感到，我時日不多了。”
鳳祈在去找厲晟時，就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
但沒想到，在厲晟身邊，他不知不覺都活了快三個月了。
厲恒送給他的藥材。
還有接連兩次封印兇獸，也讓他似乎多有了一線生機。
總之，他能撐到現在，他是真的覺得很難得了。
這次在封印完猙後，他身體湧上來的，鋪天蓋地的疲憊感，讓他清楚的意識到——
他的僥幸，該到此為止了。
“厲晟，圓圓跟著我吃了很多苦，別看他有時候調皮，其實他是個很乖很乖的小孩兒，很懂事，也很體貼。”
“我帶著他在花生街住，街上的小朋友吃的穿的都比他好。”
“他看著那些小朋友，明明很羨慕，卻從來都不說。”
“我給他錢，讓他去小賣部買吃，他也舍不得。”
“他去撿破爛，賣到的破爛換錢，錢還都交給我。”
“厲晟，圓圓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小孩兒了。”
“以後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養他。”
鳳祈說著鳳圓的好，以及叮囑著厲晟要好好養崽。
他說這些的時候，面上看著很平靜，但心裏頭還是在刺痛著。
他舍不得兒子，也舍不得面前這個男人。
厲晟紅著眼睛，死死的攥著他的手。
好半晌。
厲晟啞著嗓子，開了口：“鳳祈，你不會死的。”
“你不是說，只要找到滋補的藥材，補補身體，就能恢覆麽？我已經派人在找了。”
“藥材的名單，我已經發布出去了。”
“還有，降服兇獸，也是有福報的……”
“你不會死的。”
厲晟啞聲說著，他接受不了鳳祈真的離開他。
臥室裏，兩個爸爸還在說話。
臥室門口，偷聽的崽崽，小胖手死死捂著嘴巴，一雙眼睛裏裝滿了淚水。
他沒有沖進去喊爸爸。
他轉過小身子，跑去了書房。
秦潯一路跟著他的。
見他進了書房，秦潯摁住他的小身子，問道：“圓圓，冷靜一點。”
“你想找什麽？我給你找。”
“藥，藥單。”
鳳圓哭著說道：“大爸爸寫的藥單，可以給爸爸治病的藥單。”
秦潯：“好。”
秦潯把小家夥抱著放到椅子上。
緊接著，他在書房裏尋找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鳳圓的意願太強烈，還是說秦潯的運氣不錯。
秦潯沒找太久，就扒拉出來了一份藥單。
他把藥單上的藥，念給了鳳圓聽。
這些藥說是藥，但藥名……
秦潯只在山海經裏見過。
還有一些藥，是山海經裏的一些獸的皮或者骨。
鳳圓聽著這些，小臉都要絕望了。
這些藥，他一個都找不到呀！
不對。
正哭著的鳳圓，突然憋住了哭聲。
他的小腦袋瓜忽然想了起來，猙在跟他打鬥的時候說過。
他這只小鳳凰，就是最滋補最不滋補的東西了！
想想臥室裏的爸爸，鳳圓攥緊拳頭，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秦潯，抱！”
下定了決定的鳳圓，自個兒給自個兒擦了擦小臉，然後讓秦潯把他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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